新海诚:我没想过,我的制作能持续五年、十年或更长的时间,我很庆幸在这个时候能拍一部让几代观众都看到的电影,并且我认为现在不拍那就太晚了。举个例子来说,我12岁的女儿看了《你的名字。》 哭得非常厉害,这是她第一次理解了电影的意义,她说电影很好,但她似乎很难将这部电影与东日本大地震联系起来。我认为她不可能把这场灾难想象成千年一遇的彗星撞击的隐喻,对她来说这场灾难是与她这一代人无关的事件。随着时间流逝,他们与灾难间的距离将变得更遥远,但我认为世界上是应该有像铃芽这样有所记忆的人。铃芽和我女儿在年龄上相差不大,如果我们能通过以娱乐的形式创作像《铃芽之旅》一样的故事,使青少年观众与12年前的世界保持联系,我相信这是一个我们能做到的、有巨大意义的大工程。但是,唯美画面难救悬浮叙事。纯爱电影的物料拼贴和景观堆砌,让电影更像一出加长版的纯爱歌曲MV。虽然电影通过天空之树、东京奥运会、日本改年号为“令和”等符号来试图展现世事的变迁,但这样生硬的介入更像时代符号叠加,没有真正融入剧情之中。除此之外,影片的叙事也稍显空泛,茉莉的一句话就改变了真部和人一心求死的想法,那句永远说不出口的“我爱你”和两人极限拉扯的纠结关系,主要靠“哭”来推动故事的发展和情节的变化,用“日剧跑”和“日剧骑”强行升华和增加急迫感等,都让电影的叙事逻辑难以自洽。